2010-08-27 中國時報 【本報訊】
十八歲的孩子會有些什麼樣的煩惱呢?他可能擔心升學、不喜歡考試;或者,青澀的戀情讓他有些憂慮;還是跟同學同儕間的人際關係不順,甚至,他可能只是擔心臉上的青春痘或者是身材不理想;但廖國豪卻以一樁震驚全國的命案迎接自己的十八歲;跟絕大多數同齡青春少年所擔憂的事完全不同,過去的三個月,廖國豪活在被追捕到案的恐慌中。
五月底,廖國豪還不滿十八歲,他槍殺台中角頭翁奇楠,他不但殺了人,而且被同道評為「沉穩型的殺手」。投案後,他透過立委表示,是教育害了他,因為他在學校得不到認同,老師不喜歡他,所以他翹課、翹家。
廖國豪從國小到國二都還是師長同學眼中的乖小孩,但國三開始混入黑道。他從一個白淨斯文、被同學暱稱為「古椎仔」的單純少年變成一個殺手,轉變期間不過短短短的一、兩年。就在這關鍵的時間,廖國豪因家庭破碎,得不到溫暖與關照,在學校的功課不好,於是翹課、混黑幫,陸續犯下偷車、搶夜歸婦女皮包、強盜等罪行,甚至曾經凶狠到拿鐵槌敲破銀樓玻璃強盜金飾,還替老大揹槍、開槍,最終竟成了殺手。
廖國豪投案後責備台灣教育,著名的教育專家李家同也認為是學校放棄了他,才會讓廖國豪也放棄了自己。但學校老師則表示其實廖國豪的問題出在家庭教育,老師拜訪他家多次,但連家人都管不動他、沒辦法叫他按時上學,學校能怎麼辦呢?老師還說,他的同學也有人考上醫學院,廖國豪自己不學好,怎麼能夠怪別人呢?隔代教養的阿嬤則說廖國豪是被朋友帶壞了。廖國豪殺人投案後,認識他的人幾乎都不勝唏噓,說他走錯一步路,回頭太難。
廖國豪的指控、甚至於李家同的指責,讓老師們覺得委屈是可以理解的。站在教育的立場,很多老師都有「一個都不能少」的理念和理想,但是放在現實環境裡,像廖國豪的例子,他家根本沒有人有心力關懷他,少了家庭這一塊,學校的老師再有愛心恐怕也力有未逮。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廖國豪很顯然是學習低成就的孩子,但他曾經擔任籃球隊長,可見儘管學業成績不一定很理想,在體育方面的表現還不錯,如果老師家長們可以在這方面多多給予鼓勵,讓廖國豪找到自己的成就感,把時間精力放在球場上,說不定有機會讓廖國豪安定一些,不須向黑道幫派尋求溫暖認同,也不必走上混黑道的不歸路。不是每個孩子都會唸書,幫助孩子找到自己的人生志趣和強項,非常重要,這或許是學校教育可以為像廖國豪這樣的孩子著力的地方。
儘管在廖國豪出事後,他的父親廖志忠向社會及受害人家屬致歉,承認是自己沒把兒子教好;但是廖志忠自己吸毒、多次進出獄所,生活就很沒有章法,況且,他是在十六歲時做父親,可以想像他自己恐怕也經歷了荒唐的青春,哪有心力管教小孩?或許可以說,十八年前,在廖志忠做了「小爸爸」之後,就埋下了這個不幸,因為廖志忠自己也不成熟、連自己都管不好,又怎麼去管教小孩呢?即使學校老師覺察有異,廖家也沒有大人有心有力拉廖國豪一把,結果竟讓他一路敗壞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廖國豪的阿嬤聽到孫子出事後的反應也很典型,她認為孫子一向很乖,都是被不好的朋友給帶壞了才會這樣,也就是說,都是「外面壞人」的錯。這跟廖國豪認為自己會變成殺人凶手是學校老師造成的一樣,他們都認為責任是在別人身上。老師或許不夠細心和耐心,沒有及時在廖國豪轉變的關鍵時期給予協助、導正,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同樣的環境、類似的成長背景,還是有願意為自己負責的人,突破困境,活出不一樣的人生;社會新聞版不也出現過結局跟廖國豪完全不同的故事嗎?向上向善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當事人也有自己要負的責任,不能全部怪到社會與學校教育。
廖國豪特別欠缺的其實是家庭教育這部分,他的母親不見了,父親說兩年沒看到小孩;負責養育的阿公阿嬤也弄不清楚孫子到底怎麼回事,家庭的拉力這麼小,廖國豪出外闖禍,恐怕也在所難免了。如今廖國豪既已投案,父親、阿嬤也都希望他能夠面對現實。誠心懺悔、協助釐清案情真相,才是廖國豪重獲未來的機會;畢竟,他才十八歲。
發生在 5 月 28 日 的翁奇楠命案主嫌, 18 歲殺手廖國豪 ,終於在逃亡近 3 個月後投案了。
這當然是國內的大新聞,請大家把眼睛和耳朵準備好,等著接受電視新聞台和政論節目的狂轟濫炸。
然後,然後啊,等諸位看完了,聽完了,眾口爍金的罵完了,我們所能得到的唯一結果,還能是什麼?──司法的偵辦與起訴?廢話,這已在進行了。還有呢?──媒體的遺忘、名嘴的拿錢閃人,以及用拖把清理不完的滿地唾沫口水?這當然也不在話下。
在時下的這個島上,不是所有的議題,本質上都在如此進行嗎?
起、承、轉、合;生、住、異、滅。 如是循環再循環,戲碼不同,底色一致。即便是在邪惡的壞事,也還是逃脫不了這一冥冥中的大自然運作規律。
然而,事物的意義還是會存留下來的,只看我們願不願意學習,記取此一教訓。哪怕是聆聽這個 18 歲殺手的一句悔恨之言,或者我們多少能夠以之警惕,不是? 可老實講,我很懷疑有多少媒體、名嘴和民眾聽得進去;就算聽進去了,最多 3 天的光景,大家就忘個乾淨。
於是,這就成了過去發生過無數回,未來也一定會再顯現的,島上民眾的宿命──我們繼續等待下一個 18 歲殺手,另一個廖國豪的出現。
簡直像在期待「救世主」的心理。
但不同於以往的是,翁奇楠命案的這位殺手,對於自己的淪為黑道小弟,老實講出了自己的心聲──他是「台灣教育」的受害者。他告訴幫他接洽投案事宜的周守訓立委:
「從小老師就不喜歡我考卷上的答案。」
一種讓他感受到備受師長排擠和歧視心理,逼得他自此翹課,同時也造成他成長過程的反社會心態,以及日益惡化的社會邊緣人性格。
這樣的說法,廖國豪當年的國中訓導主任聽到後,立刻就出面駁斥。
「為了廖國豪,老師一學期和他阿公、阿嬤、叔叔連絡卅多次,這叫教育失敗嗎?」
這位謝勝南主任可能以為,他的反擊足以證實,這位 18 歲殺手的誤入岐途,不能把帳算在學校頭上。可,對不起,這反而變成一句坐實了「廖國豪指控為真」的狡辯之詞。
平心而論,年輕殺手固然該為自己狙殺翁奇楠的犯罪行為負責,但這位謝老師所講的,實在也是句我們以前討論過的,安伯托‧艾可所定義的「笨話」和「蠢話」。
怎麼講呢?
因為廖國豪的「其鳴也哀」,正是在提醒我們「羊走失了」的根本原因。但他的訓導主任卻反駁說,「他們有去找這隻羊」,羊的狂奔至社會撒野,要怪牠自己走偏了路。
是何言也,邏輯錯謬至此?
然而,我們能以此譴責這位訓導主任的認知荒誕嗎?不能的,因為這個年輕人以往 18 年的成長歲月,其中有 16 年,正是在李登輝和陳水扁先後當總統的任內,全國都處於瘋狂和躁鬱的政治、教改環境下,所受的教育。
上有好者,下必甚焉。
所以廖國豪犯下的血案,很弔詭,卻也很公允的反映出李登輝和陳水扁,一個黑金一個貪腐聯手犯下的罪惡── 李扁當年所種的惡因,如今整個社會拜他們所賜,就只能收到這種惡果。
毀了一代時教,敗壞了整體中華文化的道德價值傳承,乃至百般踐踏文官和教育體系,正是李登輝和陳水扁的最大罪行。
然而,我們要不要追問,關了一個廖國豪後,台灣還有多少個廖國豪?
這讓我記起三年前我在中時部落格所討論的一個議題,根據兒福聯盟的統計,過去多年,我們的社會平均每日棄嬰 1.3 個 。換句話說,台灣在那 20 年的「棄嬰產業」,每年生產 474.5 個,如此拋棄 20 年,「成果豐碩」到共是 9490 個 。
現在,讓我們冷靜自問,如果我把虐嬰也算進去,會怎樣?還有父母也是罪犯之一的單親家庭,再統計進去,結果又會是如何?
保守一點,也樂觀一點講吧,台灣社會在過去那 20 年,形同生產了 5000 個未來可能引爆的「不定時炸彈」。
當時,我在中時部落格就預言了,這群有幸長大的棄嬰、虐嬰,總有一日會回來向我們「討債」,問題只在誰是讓他們撞上的那個倒楣鬼,如此而已。
任何一樁社會事件的發生,自有其根源,因此如果我們只停留在表象上,必然永遠重蹈覆轍。
而廖國豪的案例,正足以告訴我們,他是其中的「棄嬰大隊」成員之一。
所以,設若我們再回顧兩年多前,媒體和政論節目的嘲笑馬總統所要貫徹的「道德教育」,事情不是更清楚的顯示──
做惡的是民進黨、綠營徒眾,以及媒體和名嘴;受害的是全體百姓;努力要把事做好、做透,卻被罵到臭頭的倒楣鬼,不就是馬英九嗎?
然而謝主任的錯誤,正是大家所共同犯下的,一隻羊走失了,他告訴我們,他們還培育了不少隻好羊,這正是典型的自欺欺人。
如果我們這種心態不改,請繼續等待下一個廖國豪的出現,因為愚人自得的國度,永遠不缺想要成名 15 分鐘的瘋狂殺手。
●註:相關新聞參見今聯合報。
在台中市發生的翁奇楠槍殺命案,當時台中市的治安成了媒體與民進黨政治人物連日疲勞轟炸的炒作話題,然而現今,兇手廖國豪投案,引起的卻是台灣家庭、學校、社會教育的討論,這當中,我看到有兩個人提到社會學的角度,其中一個還是見過面的熟人。
雖然目前公共領域的討論,主要集中在廖國豪講的那句話:台灣的教育害了我。於是,他所就讀的國中,也就由訓導主任出來做危機公關,認為是廖國豪自己走偏了、老師去找了他的親戚好多次而且還幫他闖的禍善後,並強調他們也教出不少成績好、考上明星高中的學生,也有部落客根據自己的經驗或幾篇報導的文本,試圖否證廖國豪的那句命題。
可是我認為,重點並不在這裡,而在於廖國豪的社會化過程。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家庭是這當中一個失能的社會化機構:從小父母離異、父親染上毒品,讓傾向含飴弄孫的祖父母隔代教養,祖母又開設有女侍的飲食店(特種行業?),而且廖小弟弟投案後,祖母居然還照常開店營業。這就如同媒體評論寫的,這很可能使他自小內化一些偏差的價值觀。
至於學校,我認為也不太能單單責怪他就讀的國中,他的國中只是台灣整個教育系統中的一部分,這方面的問題,從溝通行動理論的觀點看,就是台灣的教育系統一方面跟眾多兒童、青少年的日常生活脫節,另一方面卻也支配了眾多兒童、青少年的生活,這個系統對兒童、青少年採取溝通行動的時候,常會缺少可理解、真誠這兩個有效溝通的要件。
那個訓導主任的辯詞,我認為最大的問題在於,他只強調了老師找案主家人親戚的次數,以及導師幫案主收拾善後的次數,而這些並無法看出學校跟案主的親戚及案主的溝通,言語的內容是否可理解、真誠、道德正當、觀念正確,最起碼前兩者可能就看不出來。而他說學校也教出了成績好的學生,這點的問題就是,對於好孩子的定義太過狹隘。
教育系統跟兒童、青少年、家長有效的溝通行動是很重要的,而若兒童、青少年的家庭又是失能的破碎家庭,則代表教育系統的學校教師、訓導人員、教育行政單位,其溝通行動的有效性就更加重要。那麼,該如何增加有效性呢?那就是對於後段班學生、職校生等,在課後輔導、照顧的制度設計與實踐上,儘量符合前述有效溝通行動的要件。
社會方面,主要的社會化機構就是大眾媒體,可能對包括廖國豪在內的青少年造成負面影響的,便是社會新聞對大量犯罪手法、情節的描寫,還有政治新聞對政客胡言亂語之名言錦句般的渲染,只是目前無法得知廖國豪這個人如今的行為,跟上述的媒體文化有什麼樣的因果關係,譬如廖國豪是否也可能模仿社會新聞中,大量描寫的犯罪手法、情節。
廖國豪如今的行為,從社會化之概念的角度看,他所接觸到的家庭、學校、大眾媒體都脫不了關係。如果做父母的沒有好好行使教養子女的角色任務,學校、教育單位沒有跟成績差的學生做有效溝通,媒體繼續渲染犯罪情節,那就小心,第二個廖國豪還會出現!
【聯合報╱邱英智/社會工作者(台中市)】
廖國豪投案後,一句「台灣的教育害了我」引起熱烈的討論,當初教過他的師長們出來表示遺憾,並且以同班同學有人考上台中一中、考上醫學院等等,來對比「為什麼同樣一所學校畢業,別人的表現是這樣」。無意中的辯解,透露出當今教育體系的主流思維:「學業成績,是論斷學生最重要的指標」。
當學校老師所能列舉出最優秀的學生盡是課業領先群,又怎能給那些打死也念不好書的課業落後群激勵?「行行出狀元」在社會中獲得印證,卻進不了學校的大門。學生在體制內無法獲得肯定,那只好從幫派團體取得認同。
「尊重個體差異性、欣賞多元特質」不止是一句口號,更應落實在教育體制內,期盼哪天站上畢業講台領總統獎市長獎的,不再老是課業領先群,而是一個個在志工服務、運動技能、藝術音樂等各方面有卓越表現的同學,甚至公立高中的新生甄選標準不要只著重課業成績,而是有更寬廣的多元評選標準。
廖國豪犯錯自應承擔應背負的代價,但家長與老師「唯有讀書高」的心態一日不改,還會有千千萬萬個廖國豪出現在你我眼前。
【2010/08/27 聯合報】@
【聯合報╱陳敏彥/國小教師(台中市)】
廖國豪沒有說錯,台灣的教育是包含家庭教育、學校教育和社會教育,三個環節是環環相扣的,只要有一個出了問題,其他兩個再努力,也是非常吃力和成效不彰的。
忝為教育工作者,近年來看到的每一位有問題的學生,幾乎都是家庭教育有問題的(家庭暴力、父母離異、單親家庭、隔代教養、外籍配偶等等),再加上很多老師因管教新措施,動輒被家長告上法庭,無力管也不想管,對這種問題學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後就是把問題丟給社會去傷腦筋而已。
我要說的是,教育改革是一種社會改革工作,整體社會體制和共同價值的改革成功之前,教育改革是註定要失敗的。
【2010/08/27 聯合報】@
教育不只菁英 拉回邊緣生
【聯合報╱季瑋珠/台大教授、台灣青少年醫學暨保健學會理事長 劉仁沛/台大教授(台北市)】
廖國豪投案,直言「台灣的教育害了我,老師都先入為主,不願意接受我寫的答案。」引起討論。無論學校表示曾教育出再多滿級分、考上第一志願的優秀學生,這一個個案的失敗,卻足以讓其他的成就蒙上陰影,更令關心教育者痛心。
平心而論,廖國豪所說的這些話,不正是許多誤入歧途的孩子共同的心聲嗎?
廖國豪自童年起,很顯然是一個高風險、高關懷的孩子。學校也盡了力,但是為什麼最後吸收他,給他溫暖、自信和歸屬感的,卻是幫派。也就是說,為什麼幫派能而學校不能?
首先,學校一切以學業成績掛帥,學業成績好,就得到肯定和讚美,學業成績不好,就被排斥和否定。老師如此,「正常的」同學如此,家長也如此。覺得委屈的老師們,您們可知道有多少孩子是在屈辱和沮喪中,度過他們青少年期的黃金歲月?
其次,單就學業成績而言,學校並未發展出一套有效率的教育方法和補救措施,保證每個孩子都學到基本功。
家長關心孩子又有足夠經濟實力的,就去補習,沒有這些條件的,就只有放棄。再者,對於學業不擅長,但是可以發展其他專長的學生,學校並未認真幫助他們,發展出足以安身立命的興趣和專長,教育當局卻投入幾乎全部的資源,去發展資優班,培育滿級分、考上第一志願的學生。於是,有一些學生就在求學的不同時段,早則國小,晚則國中、高中,被正規教育體系徹底的放棄了。
在這日復一日的被忽視和被放棄的過程中,幫派取而代之,也正是這種忽視和放棄,讓學生產生了日益增強仇恨學校、仇恨社會的反社會心態。
學生開始對學校沒興趣,頂撞師長、霸凌同學、甚至蹺課、蹺家,被幫派吸收,幫派給了他們所有家庭、學校所不能給的。在幫派中出頭,對血氣方剛的青少年而言,似乎也比在學校得到肯定和讚賞容易。到了需要一學期卅次聯絡家長或監護人時,已經為時晚矣。
教育機構不僅擔負培養青少年生活知識技能的重任,更是促進青少年身心健康最大的資源。最近驚聞教育當局計畫將資優教育向下延伸到五歲,我們對此是堅決反對,一個國家要有競爭力,是要把最弱的拉起來,而不是單單錦上添花,發展菁英教育。衷心期待教育當局能主動出擊,用更多的關懷把危險邊緣的青少年挽救回來,其功勞一定遠遠超過培育幾位其實自己努力也可以表現優異的滿級分學生。
【2010/08/27 聯合報】
翁奇楠槍擊案槍手廖國豪投案,關鍵人物立委周守訓昨天凌晨三點才從台中回到台北,結束長達八個多小時的歷險記。鏡頭上冷靜、沈穩的周守訓說,接到電話時,「我內心很掙扎,還皮皮剉,考慮卅分鐘才決定與廖見面。」周守訓還替廖國豪澄清,指廖並未把犯錯的責任,全都推給教育。
外傳與周守訓聯絡的人與竹聯幫有關,有黑道背景,周守訓說,「選區友人是商人,住在我的選區,沒有不單純背景。」
周守訓說,接到廖國豪要投案的電話時,心想:「我又不是道上立委,廖是殺人兇手,怎麼會找上我?」腦裡立刻浮現兩個選項:甲案,不理他,廖國豪碰壁後會另找其他立委幫忙;乙案,「我來終結這起震驚社會的案件。」
他坦言有點害怕,方寸卻沒亂。周守訓做了「兩個保險」動作,他先上網查廖國豪相關資料,以便見面時「指認」。另一方面,為求慎重保險,他主動告知「國家通訊社」中央社記者到喜來登拍照,留下「人安全交到警方手上」的證據。
周守訓說,在咖啡廳見面時,他幾度想問廖國豪「為何殺人?」「三個月躲哪?」但都沒問。一直到兩人從立法院附近的咖啡廳前往喜來登的路上,才好奇問:「為什麼要犯案?」廖國豪不假思索的說:「台灣教育害我。」
「我就像被十萬伏特的電流一樣擊中,講不出半句話」,周守訓說,「台灣教育害了我」引熱烈討論,有人罵廖國豪找藉口。
其實廖國豪還講了一句「我不想推卸責任,我願意接受法律制裁。」這個少年囝仔並沒有把自己鑄下的大錯全都推給學校。
【2010/08/27 聯合報】
文章引用自 GDI 阿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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